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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31日 星期一

祥林嫂

早已不對東方片子抱有期待,因為總覺得不是目標太清楚就是毫無目標可言。這裡所說的目標是,「人」可以如何生活,或是人如何用「人」的方式生活。而「人」,是指一個獨立自主的人,不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歸給別人,也不把不能由自己掌握的事的責任拉扯到自己身上的人。看著這樣的人的故事會有種踏實感,不會在看片的途中一直在心裡OS:「你用用腦袋行嗎?」或是「這回你又有力氣掙扎啦!」。
也許看人在這世中載浮載沉可以得個「反映現實」的美名吧!不過若過了那個所謂悲慘的時代,這種電影還值得看第二遍嗎?作者如果只是為了批評某個特殊的人或時代或偏見,那麼,除非他一直不成功,不然在他成功的那刻,這作品就只剩史料價值了。

這部片子就是上面的標準模式,而我為什麼還要寫這篇文章?是因為聽到兩句同席者的評語。
先說比較有感覺的那句吧。他說,「她是被詛咒了。」
一聽到,立刻發現這作品還沒死呢!因為竟然還會有人這麼直接的用這種所謂迷信的方式來解釋這個批評迷信的故事。如果祥林嫂真被詛咒,那她就自認倒楣乖乖下地獄就是了,有什麼好掙扎的?就是因為沒有詛咒或是有太多互不相干的信仰存在,她才會如此無所適從。如果她不認為自己帶煞,就不會把丈夫兒子的死歸於自己;如果老爺不信穢氣,就不會堅持不讓她拿祭品;如果她不信祭祀有那麼必要,就不會去捐錢拜佛;如果她不信拜佛的靈驗,又怎會因老爺的無改變而崩潰呢?
不過,我不批評人在碰到問題時走上迷信或各式民俗信仰的這種心態。這是什麼心態?說破了,跟機會成本也差不了多少嘛!想想,拜個拜比較容易,還是拼命溝通證明自己的能力比較容易?拜拜基本上沒什麼風險,但直接解決問題卻極常弄巧成拙。所以你說,人在跟人吵架、不被看重、做事老是失敗、面對不知如何下手的問題時,會選擇走哪條路?迷信的成因並非愚昧,懶惰才是。

另一句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他說,「有政治味道。」
其實,只要不出現一些關鍵字,如封建、傳統、階級、改革、批判、同志...等,我都不會那麼覺得把這些字演出來的故事有那麼刺耳。這片子也許有描繪一些上下層或勞心勞力層之間人們的不平等,但因為說得很輕,聳聳肩也就過去了。
真的明說的,也只有片頭尾旁白說的「這是個過去的時代」和「這個時代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即使他們這樣提醒我這是一種政治宣傳,我還是只是「是喔」而已。
一個好的宣傳,無論宣傳的是國家政治還是作者理念都一樣,最蠢的方式就是說「我是好的」。說它蠢,是因為它沒有用;也可以說,它只對蠢人有用。如果把這兩端的旁白拿掉,這部片子會覺得缺少什麼嗎?不會的,完全不會,所以它只是硬生生的被黏上來,就好像小說首頁和電影結尾的告示:「本故事純屬虛構」一樣,讀者看到連白眼都懶得翻,他們只想聽故事。重點是故事內容能給我什麼刺激新奇或啟示,除非自己參與其中,否則所有的事都不是重要的事,管它是真是假?
要我對這頭尾下解釋,除了「標明寫作日期」外,什麼也懶得說。

2009年8月28日 星期五

暴躁

在腦中一片空白或是正要向某個方向傾斜時,一個名字跳進思絮鏡頭前,擋住了原本快要倒下的重量。這是最近的習慣。
我無法與他們對話,只能提供時空讓他們演出自己的故事,雖然我可以控制台詞,但因為同樣場景的故事不斷上演,同一個故事總有數不清的版本。故事的主軸可能是一種心情、一種動作,或一句台詞,但有時演著演著,主軸卻一直無法登台。
無妨的。
只是不想...只是不想掉下去...只是...只是想知道,當我墜落時,有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是墜落的那個,還是凝視著的那個呢...

我不能接受的理由...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有理由,還是只因我害怕...我有受傷嗎?現在?我的痛,是因為我受傷了,還是因為我正在更堅強...?
我...我不願...不願被拖下水...所以我放手...還是我砍斷了手呢...
我只知道,自此之後...我看到了最糟的情況...所以...當然有更糟的...溺水者還沒死,第一救援者先死了...如果它發生了...我不知道我不能原諒的會是誰...
已經無法更恨一個人了,但我還不想恨自己。
我在賭嗎?
為什麼...

我知道我已是采真了,但思敬...我會遇見你嗎?如果我是采真,你會是我最害怕遇見的人...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愛...你何必等呢...不可能的呀...你沒看見嗎...
我不願負責呀...冷酷也好自私也罷,我不願受傷呀,你沒看見例子就在眼前嗎?不要告訴我這事發生的機率有多小,我不要...
讓我對你只有愛不行嗎?這樣不就夠了嗎?
我還在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