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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28日 星期四

論「大奧」史觀詮釋

因推薦看了《大奧》,看完第一部便覺得夠了,又偶爾瞥到第一部似乎是整齣戲的上等作品的說法,便不想再給機會。
受不了......或說不喜歡的點在於故事的歷史態度:認為那個時後的外界政治行為全都是出於在內界幾個女人之間的恩怨。
這是把事情「讀小」了,最後觀眾學到的,難道就是「只要那時後不發生什麼事,之後就不會如何了」這樣的因果教訓嗎?這種詮釋表面上看重人心對事實的帶動力,實際上忽略了人群、規則,以及人自我對「單純的刺激→反應」的控制力。

人受到不能接受的挫折當然會怨恨、想要報復,但人群的形成、規則的制定、教育的薰陶,都是在讓人知道自我控制的必要,就算有不滿也不可以就這麼毫無顧忌、見縫插針地發洩;即使你有這個權力。權力不該是這樣的發洩工具,擁有權力的人應該明白有些權力是因不使用為尊,因其有而無用為值得被付予的認可。
將重要事情委於某人負責,是相信他有了權力便可將事情辦好,而不是期待他用這個權力否定事情本身。人在組織中的位置固然有可能是武力鬥爭或血親關係而得,但影響組織行為的實際權力卻未必是如職位高低一般整齊劃分,職位不過是個頭銜,真正的權力只握在有能力人的手中。

真正與「大奧領導者」之位相襯的能力,是能將草創的大奧制度化為一個有規範的組織,而不是她如何有影響三代將軍的心計,以及其在女人堆裡的謀策心機。歷史上的春日局所以真正在歷史上留名,該是因為這份實在的能力才對,但故事卻是反把後面兩種小技倆描述成此人的生命重心。
並不是說春日局不可能有心計或私德的敗壞,也不是說寫歷史或故事的人不可以去說人物的這個部分,但是如果主角是一個真正起了承先啟後的歷史人物的話,他的公眾行為就不應該那樣的受個人生命經驗所局限。
曾經被欺負的人也許都會立志再也不要被人欺負,但卻不是所有如此立志的人都能將這份心推廣到所有與自己相同遭遇的人身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是一個政治家的風範,是一個有能力建立制度影響當世及後世人群的人。如此人物,光事私德及個人背景,怎麼足以詮釋其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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