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版上把《兩》追完後，看有人跟作者提到《月》，於是才去租來看的。《月》的作者名叫月讀，其實就憑這名字，在這本書一上架時我就拿起來過，只是它的封面中了我一個雷，封底文案和開頭一篇又不對我的胃，於是錯過了。我的封面雷依序有三，一是纖毫畢現的人物，二是人物做著挑逗形的姿勢，三是人物毫無必要地看著鏡頭；本書是人物臉部正面特寫，所以只算中一個雷，但畫風又是我不喜歡的粗獷塗抹，所以……唉，租回來看著的時候，內頁也是那種拼命搶著人視線的風格。
這兩本書都有古人生活於現代社會的元素，食衣住行育樂的描寫也頗有類似之處，但這個部分在《兩》少說佔一半以上的篇幅，《月》中可就僅達三分之一了。食衣等等的適應描寫無論今至古還是古至今都是笑料集中處，這兩本也不例外，所以這麼一算，《兩》自然是個以輕鬆為基底的故事，雖然後段有些波折，但因穿越過來的那位是屬於比較堅忍的那方，所以發生在他身上的糟糕事也不會讓整齣劇改味，《兩》就是這麼個簡單有趣的故事。
所謂《月》開頭的粗野，是指人物的用語，那不是我喜歡的，但那應該只算個破題，接下去的用詞就沒這樣了，它真正的粗野……已經不能說是粗野了，是貨真價實的肢體暴力。
這不是強強文，也不是H虐文，所以它的暴力是情緒性的、很……生活化的那種，是那種也許你也會生氣，但你只會作勢揮揮拳頭或是真的憤怒至極給人一拳的發洩，在文中卻是……卻是幾乎讓我無法忍受的……歐打。這是現實地生活文，兩個人就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彼此也都有平和自然的關心，但……尤其是青禹女兒意外送醫，他從病房走出來看到寇翎時對他的那次毒打，那是打一個陌生人的方式……那時青禹自然是憤怒的，但……好陌生啊。
而我真的火大起來不願忍受的那次暴力，則是青禹當著女兒與友人的面把寇翎褲子脫下用皮帶抽他的那次。不，我要說的不是他脫他褲子，而是青禹選擇用皮帶打他時心裡想的竟然是：憑他自己從小的豐富被打經驗，知道用皮帶打人臀部和打腿只是聽起來恐怖，實際上的肉體傷害不大，所以他還算對寇翎挺好的。
…………！！！！！你個混帳！
我最氣這種因為自己曾經經歷過某種傷痛──無論事後克服了沒──就覺得別人應該也可以受這種傷的人了！不要炫耀自己的傷！不要炫耀自己的屈辱！不要變成當初那個傷害你自己的人！
因為這樣毫無反省的理直氣壯，所以我完全不會為他之後十一年或五十年的等待動容。搜尋心得總是看見大家為青禹的等待苦澀，嗯，當然還有青禹把寇翎沉入湖中的那幕感動；後者我自己也是有些波動的，但至少就等待十一年這段，我一直是用冷淡質疑的眼光看著青禹的，我不覺得他有真心真意地重視寇翎，至多他也只是到把寇翎納入自己的所有物中，他會保護他，卻沒有重視、心疼、為他克服自己的缺點、體諒或信任的那種感覺。作者對這十一年等待的處理方式也是個問題，青禹這般折騰寇翎你用了六分之五的篇幅，結果對青禹的改變居然只花了「十一年」這三個字？少跟我說什麼「在這十一年內他如何如何」的廢話，一如少給我在寇翎痛哭之後才慢慢想起青禹在平時對他的點滴關心，我不吃你那在賞人一百個巴掌後餵顆糖吃就是後悔的那套！你一個字一個字刻下那傷害的過程，卻要我相信那後頭附加的註解有靡平傷害的作用？青禹所施加的才不是一時衝動，他冷靜得很勒，把人關進冰箱還記得拔掉插頭免得凍壞了唷！虧你還想起他本來就不會死所以這麼做不僅是體貼還是施恩了唷！
最後沉湖的那段，我所感動的仍是寇翎的不捨與忍耐，而不是青禹忍痛放他走。我還不至於說寇翎真的為青禹「付出」很多，雖說他確實很努力地適應與學習配合青禹的習慣，但我覺得這比較說出於抱歉和無奈，還有寇翎本來就不太會反抗的個性。說都說寇翎有什麼少爺尊嚴，可他對青禹有展現這尊嚴嗎？那尊嚴說穿了也不過就是不會跟人正面起衝突地保持沉默罷了，寇翎除了一開始不習慣的笨拙之外，那裡像個擺架子的少爺了？而且當他做了這麼多還被青禹忽視時，想到的總不是停止配合而是反省自己從前也是這麼對他的下人，他……他憑什麼這樣被青禹虐待？就因為青禹的生長過程悽慘？我不跟你比他們兩人誰的生長過程淒慘，但寇翎因為這樣的經歷讓自己容忍內斂，青禹卻是以此為由剝削那些無論出於任何原因不反抗他的人，他配得上寇翎嗎？他又配得上誰？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