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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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亥乙之後 ]
修改好了，雖說因小失大不好，但我有要保護的東西。
以後就各評本事去拜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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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前將《邊界》全部校稿完成，今天本要在網上貼出整理搞，但不知道部落格系統又在龜毛什麼，出現錯誤訊息，結果只改了發布日期，將原依KEY IN貼出的順序改為章節順序，日期全更為今天貼出。發現最早貼上的下冊第七章正是在兩個月前的今天貼出的。

　　打之前和途中，一直在想該為這篇文留下什麼心得，注意到對這文的投入感漸漸加深，對它的評價卻與第一次翻到「完」這個字時的錯愕不滿無甚差別。不滿它如此輕易地結束在這個點，不滿它認為這個點可以煞住這個故事，不滿它以為這個點真的是故事的主題。這個主題就是：邊界就是模糊地帶，主線為爍晞號墜機案，合併起來抓到一個模糊的主謀，故事就可以結束了。
　　真是差勁──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故事，那真是差勁。

　　那麼從什麼角度來看這會是個讓人期待的故事？我想是它他對細節的佈置，這細節有四方向：一：這是一個內鬥內行的世界：前前後後，作者安排了多少內在衝突？同為特種部隊的狙擊部隊與突擊隊、同為軍人的正規軍與特種部隊、同處雅溫大洲的天風與琉璧、同為一個國家的旭宗與日宗。二：司令春川衣雲的能力與背景：他如何取得互相不滿的桀驁部屬的認同服從？他如何吸引天山，並讓蕭拉的兄弟尊重他？他如何左右逢緣上下相通？他如何看待他自己與部屬的處境？他的身家、曾經受過什麼訓練和教養？最後，他可能前往的方向是哪裡？三：爍晞號墜機案的線索：手法、兇嫌、死者、動機、處分、罰責、主謀。四：漠月發展計畫：安家落戶、以小博大、兵工廠雨衣實用品的進口替代，以及重大災害處理方案。
　　結尾之所以差勁，就是它只捉到了這四方向之一的其中一個點而已，縱使把這「捉」加上了數種可能的疑點以擴大思考範圍，仍是四分之一的之一，不足以「定」住這故事。我們仍有期待，還有很多事情在發展不是嗎？空間震盪後邊界與中心的關係如何？漠月會被怎樣定位？那些許許多多的暗潮潛伏衝突怎麼辦？當然這些問題不是在現實上的迫切問題，但對治理一塊地方來說，這些問題不趨於安定，這塊土地就永遠不能安定。而我們絕對足以相信司令可以慢慢讓這個地方變好──至少對這個地方本身來說，天山呢？或者不說天山，除了司令，有誰真正為漠月思考過？又有誰有真正有統率漠月的能力？我不驚訝司令最後死了，他會被誰、用什麼方法殺死其實都有伏筆，我不甘心的是司令就這樣從漠月離開，在還沒有一個稍微足以代替他的人出現之前。

　　這樣說來，也許是我開始對漠月有了認同了吧？畢竟我不是故事中的天山，會對只出現一段話的聲音所代表的旭日這個國家有效忠。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以前想過的一個問題：所謂「效忠」到底是對著一個個人，還是對著一個理念？也許我們會拚死保護我們的首領，但這是為了這個首領本身，還是是為了這個首領所象徵的我們捍衛的那個價值？兩者合一的狀況就不談了，我想，愈是離首領這個個體越遠的人，愈是把自己的效忠投注在後面這一項吧？個體不會完美，其實也不需要完美；完美的是理想，理想不是本身就有缺點，只是需要代價。
　　我對旭日沒有認同固然是因為這故事百分之九十是發生在漠月的，但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讓人說不出具體理想的國家，它甚至沒法用敵人來標舉自己的特色，物種不同，但既無法越界也不會彼此衝突或搶奪資源，哪算什麼敵方？就連它內部的界線也是看似清楚實則模糊：你說旭宗與日宗到底有甚麼差別呢？連土地人民都是共用的呢。
　　漠月本身也沒甚麼理想，但起碼它的領導者真的在為這塊土地打算，他認同這塊土地雙重性帶來的基本人民性格，為它挑選適合的幹部者來統治。就算以旭日這個國家來說好了，你一個國家打了那麼久的仗、把民生能力耗竭成只剩一成，還想求甚麼呢？別管他動機為何，他能讓一塊土地安靜下來恢復生產力，才是當務之急吧？我真受不了以為天下人才取之不盡，所以取人先取忠這種帝王術；真正的人才，尤其是能溝通互有扞格的人才，而不是只會照章辦事的工作人員，是很稀少的。至於他效不效忠你，那是你的問題，不是這個國家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