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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8日 星期一

[霹靂]戰魔策進入衝刺期

戰魔策目前進度31、32。真是好看啊!而且許多本以為就是套路的劇情,居然出乎意料的未踏入霹靂自己的慣性,乾淨的大呼過癮。

上週女焱與命蕭疏的對話,前半部還是普通的能體會對方長久執著探尋自我的迷惘,後面女焱平靜下來表示自己將出發為花凋一戰,且戰勢不容樂觀,不過花凋族從出場就是個把戰死當榮譽的一族,女焱以此行動證明無論她從何而來,現在的她就是個花凋族人;命蕭疏這個一向冷淡卻對女焱極好的義兄此時居然不阻止不幫忙,反而是鼓勵且欣慰的。

哇!


戰前,女焱叫來了與她「前世」大有關係的兵災雪和愁傘人,要他們立刻離開,不用聽從花王的「命令」協防此地。傘兵兩人本就在談論別把女焱和他們心中的算雪(女焱前世)混為一談,聽女焱趕人便順勢走了。女焱臨別贈了差點被她整死卻還救她一命的兵災雪一言,嚴格來說就是要他重新面對未來好好的活,不算是太新奇勵志的話,卻因說的人是她而讓兵災雪大大感動。然後他們倆就走了,然後女焱就戰死了。

哇!

這真是有夠乾脆啊!雖然我沒喜歡過女焱這角色,可是她人生的最後,真是乾脆到令我敬佩。

硬要在她的劇情挑毛病的話,就是我覺得她就是個花凋族人啊。花凋人那麼少又那麼封閉,就算她是孤兒,也是出生在花凋這個小團體的孤兒,不會沒人照顧她。當然在她之前花凋的女性全都早夭,被冷落不意外,但也不是針對她,就算有家人的女孩多半也好不到哪去。她在聖河中「重生」,嚴格來說是得到了算雪的壽命,從此成為花凋女司,保所有族中女子天年,雖需承受咒火之苦,但族人對她必是尊敬又感激的,這樣的下半生對她而言也沒什麼不好。所以我一點不覺得她這個人有什麼好跟算雪糾纏的,也不覺得她的自我需要懷疑。


這兩集,元八荒在與命蕭疏的決鬥中獲勝,但歸程受到魈與魈弟偷襲重傷,勉力趕走兩人後被瓊宇帶回天手湖,最後在他自己的意願下由紀忘憂拿他送給瓊宇的新劍兵解入道,如他在本檔凝形時那樣,反向消散於天地。

這不長的整條戲路,編劇克制得恰到好處。他與命蕭疏在本檔是除了天魔最強的角色,都是很純粹的戰力型人物,兩人三次打起來其實都無關全局勝敗,也不像命喻之間有理念之爭,就只是兩個最高端的劍者互相切磋琢磨,單純論劍。其實這第三戰大可不那麼單純的不是嗎?命蕭疏為何不把決鬥先擱著去幫他義妹打仗?天武劍決本就會讓所有天物兵戎一戰,為什麼元八荒要在這之前先跟命蕭疏打一場?(命那邊或許有個理由是因為他跟俠喻賭說他不會為了「守護」而戰,包括女焱。)我想來想去似乎就是為了讓這場決鬥不背上任何包袱,只因愛劍求劍而打,分出勝負,點出對方還可再進步的地方下次再戰,直到無法再從對方劍上學習的一天為止,極致的劍者就是如此。

以霹靂的標準來說,元八荒和賀樓瓊宇之間已經算是BG線了,兩人之間是有獨屬於對方的感情的,說是愛情的開端也可以,可是編劇寫他們兩個真是拼命的在踩煞車啊!半句像樣的情話都沒有,頂多就是等你回來、等你變強。一則是兩人都不擅言詞,二則是兩人都有更在意的追求;只是霹靂有多少不會說話又老誤解對方意思的情侶?這對卻從來沒有,說一是一,無比信任。瓊宇為助元八荒恢復身體和記憶而奔波,其中情意相當直白明顯了,恢復記憶後的元八荒心思並不在她身上,但他對瓊宇的態度一直是珍惜的,照理來說像他這種劍痴對比他弱的人或女人的感情大可冷漠裝酷,但元八荒從未如此。後來元八荒砍金樹枝為瓊宇鑄新劍,瓊宇並不知道這劍是要給自己的,仍然傾元相助,最後元八荒加入了兩人的血元,將劍煉成,贈於瓊宇,這是元八荒對瓊宇於證劍的回應。元八荒臨終前,輕輕一握瓊宇的手,跟她說為我歡喜,希望用她的新劍上路,以此回應她的感情……唉……真是位好男人、好女人,一對佳偶啊。


魈……嘖,怎麼說他呢,真沒見過他這樣的反派。一開始以為就是個滿嘴謊言、演技很差的跳樑小丑,尤其在本檔各方首領全都智商在線的對照下,他的挑撥更顯可笑。原本以為只要不讓他說話,孤炬足以殺之,但他轉手就殺了昭紫奇;那時我們還以為這只是手段凶殘,沒想到法宗之主也能被他一擊KO,不是個只會混水摸魚的陰謀家而已。直到現在他棄命蕭疏選擇攔殺元八荒成功,我們才驚愕查覺,似乎真的不是那麼清楚他的全局盤算,對他的破局能力的確太過小覷。(這裡好像有個bug,紀猜魈會偷襲命,才讓喻去保護命,喻有問元那邊怎麼辦,紀回答元只讓瓊宇跟,可是實際上瓊宇並沒有隨元出門,她是一直到她的劍自動跳出示警,才從滿色秋陰離開的。)

命蕭疏經此大敗雖然保命,正道和魔界也無追殺他的意思,但對他不懷好意的其實是他基本上還算信任的魈與花凋一方。要說魈從前的挑撥有搧動了誰的話,命蕭疏也算其中之一,只是他認為這是「交易」,而且因為夠強才沒當場吃虧。但沒當場吃虧不代表沒有後患、沒有樹敵,他當年到底為什麼要殺二三代天物?或說誰讓他覺得有二三代降世,他這個初代就只能等著被淘汰?我不能說被命殺死的人全該歸咎於魈,但魈確實有在引導命往那個方向去想。好比這次戰後魈還跟命說,保持殺性才能維持你的獨一無二,不可對他人留情云云;這是真的假的先不論,但命現在傷的這麼重,花王、蘭鑲和魈沒一個要幫他治傷勸他休養,反而一而再地慫恿他再戰,推諉女焱的死於正道、魔族,說什麼不可留情……命蕭疏留的情從來在你們這些人身上!他自己沒注意到,你們注意到後就誰都要來利用一把,真是可惡極了。命蕭疏雖然開頭的戲路頗不可理喻,但我喜歡他的綠眼睛、他的整個臉、他的髮飾、他的劍、他的武戲,和他擊筑的模樣(會認真欣賞音樂而不是只拿樂器揍人的人我都喜歡)。這兩章他頭髮散亂步履蹣跚但還是牢牢抱著他斷絃的筑的樣子真讓我心疼,他這人並非不可救藥,否則也對人冷漠的女焱和兵災雪又怎會對他一腔熱忱?真的希望誰能拉命蕭疏一把,若他就這樣被花王和魈兩個真正混蛋玩死,實在太不甘心了。


現正從頭再看一次戰魔策,這才發現有一些小東西在很早之前就出現,例如聖澤的頭骨在魈第一次在他的主場景--夕陽中的亂葬崗已經出現,只是那時這場景太亂骨頭太多,其中有一個長角的頭骨也不奇怪,直到我們看見聖澤殘餘的屍身。(ps:紀忘憂送聖澤頭骨回鄉的那場祭祀很棒,哀而不傷,莊嚴又令人懷想。西窗月那場本來就是假的葬禮還有花王給女焱兔死狐悲的葬禮真不可直視,命蕭疏把所有人請走才總算讓這場儀式有了真情。)還有業途靈救醒被琴魔附身的秦假仙使用的「茶藥酒三不分」,是開頭紀忘憂救西窗月的常備飲品。劍說俠喻一直對命蕭疏的口頭禪很感冒;白無垢與紀忘憂的鬥嘴;閻君的多勞和幽默……

更重要的是注意到有些前面只說半句的話,或因場面(對第一次看的人)太亂就忽視的線索,例如白無垢什麼時候潛伏到孤炬身邊、聖母的母族、魈及被他作手腳的人的搧風點火。最後這點一要佩服魈的話術,二要佩服沒讓他的火燒起來的人。起初看的時候因為對魈的扮相不喜(看不見臉),而且聽他說話的人都明顯不信他,所以我幾乎沒有認真聽他的話過。但這次重看,也不得不覺得他的火搧得……你瞧像法宗那班人和孤炬以降不就燒得挺旺的嗎?而霹靂過往還真有不少大戰誤會因此而起,他哪次成功都不令人意外,偏偏在這檔就是失敗了。正道有西窗月,天魔有白無垢,想搧當然不容易,但連早期第二boss女焱和魔族的第二層大將群都不曾被魈帶節奏,這……這檔一二線角色都相當智商在線吶。

對於有心人的搧風,霹靂武林的規則是在沒撕破臉之前都不可口出惡言,所以這些文雅人都不可指著魈鼻子說他騙人叫他閉嘴,而必須拐個彎證明兼解釋較有可能的實情和禍首。仔細看眾人與魈的言語周旋,能學到不少談話技巧。最新兩集,平常性子最直最不耐口舌的劍說俠喻也成長了,蘭鑲不懷好意搧動重傷的命蕭疏攻擊俠喻,俠喻居然也能以一番言詞讓腦袋昏沉的命蕭疏冷靜下來,還說到他無言以對,確實進步良多。

不得不說我太欣賞俠喻說的那段話了,因為說中了我看霹靂以來對武林恩怨的不耐。一開始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組織立場、自己的信念而戰,尤其正道每次開始都喊得響亮,為了保衛蒼生云云,就可以對所謂邪道窮追猛打。打著打著終於某次落單或怎樣被邪道反殺,於是從此之後的戰鬥理由全變成為某人報仇,編劇們也往往很夠意思的一定把「兇手」交給對他有私怨的正道斬殺,全了他的兄弟情義……

屁啦!你都殺到人家家了還不准人豁命反抗啦?殺人兄弟是正義,被殺兄弟就是蒼天不仁?戰爭不是兒戲,沒有自己重視的人也會因戰爭而亡的覺悟,從一開始就不該主動投入戰爭。

幾乎所有口號喊得再響、為人多麼公道正直無私心的人物碰上摯友死亡、尊敬之人死亡、所愛之人死亡後滿腦子就只剩報仇了,所有佈局顧慮都可以拋在腦後,所有人都要把計畫轉成讓某人可以專心報仇的佈局,這算什麼?劍風雲死了我也難過,但接下來月無缺就這樣單槍匹馬闖進猂族地盤,其他二三流正道只好跟在他屁股後頭一起跑進去是怎樣?偏偏在潛規則下還不能讓無腦卻兄弟情爆棚的月無缺掉入反派圈套,但反派明顯以逸待勞,荒禘是智力型boss的設定,早算準了月無缺反應,怎會跟他硬槓?沒辦法,兄弟情光環,所以只能讓月無缺就這麼殺進去,旁若無人地痛揍荒禘一頓,氣空力盡時跟他後面的人趕緊把他扛走徹退,荒禘休息一下也沒事,這場就這麼完了,不用鬧劇如何名之?

目前為止魔族人死的很集中,所以有把兩族之戰往個人復仇路上帶的只有較非要角的火魔而已,魔族的腦袋還很清楚的意識到這是一場在戰略下的戰爭。但以女焱為首的花凋那方就不一樣了,尤其這場還把雙方首領的平靜對談與熱火潮天的戰場交叉剪輯,更顯戰爭之於上位與下位者的態度差異。下頭人拋頭顱灑熱血,自覺背負整族的性命與榮光、自我實現在此一役,上頭人卻是談笑自若,好啊那塊地還你,這麼多條命賠你屬下的命了,消消氣跟我合作吧~

經此一役,花凋剩下的戰力全是直屬花王的戰鬥工具人,從前花凋族人的共性除信奉花王外,還有對彼此親人般的感情、對女司的崇拜、對命蕭疏視為花凋一份子,以及對魔族的敵意,花王卻徹底鏟除了這個土壤,只留下聽從他命令指哪打哪的三御。就花王下一步戰略目標「與魔族合作」來說可以理解,但就花凋全族來說卻是死路的開端。花王縱是一族之信仰,終究是「一個」人(妖),還是壽命很短的一個人,是因為花凋族人世代繁衍,不忘花王,花王才得以代代輪迴(三御的生命跟花王綁定,只能輔佐花王,不能讓花王復生)。花凋族人才是花凋族最重要的資產,花王卻不明此理,也難怪他是末世花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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