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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20日 星期五

西經2-5柏拉圖《對話錄‧會飲篇》

西洋經典選讀2-5柏拉圖〈會飲篇〉 (B整理版)


‧希臘戲劇的文化脈絡
伯羅奔尼撒戰爭(BC431-404)發生時,修昔提底斯(29)歐里庇得斯(49)阿里斯托芬(17)蘇格拉底(39)都已成年,柏拉圖則是在開戰後四年才出生的,他是戰後的一代。本期課程沒有將講述整個時代背景的《伯羅奔尼撒戰史》放在最前,是想讓大家感受希臘戲劇因這些人產生的變化,以及戲劇如何影響這些人的作品。
三大悲劇作家及三大哲學家同是古希臘的文化成就,在後世的知識劃分之下,這兩組人互不相干,但是按整個時代的淵源來說卻未必如此。阿里的作品《蛙》將兩位悲劇作家變成他的角色,在《雲》裡將蘇格拉底列為要角;柏拉圖的〈會飲篇〉除了固定角色蘇格拉底之外,喜劇作家阿里亦身在其中。柏拉圖的《對話錄》很像是一種紙上的戲劇,除了沒有遵循戲劇的形式上演,它的人物、對白及情節都跟戲劇一樣經過精心設計;柏拉圖其實深受戲劇影響,因此用戲劇的角度欣賞《對話錄》──尤其是這篇〈會飲篇〉──未嘗比將之當作哲學經典來讀能獲得的報酬要少。
 
‧對語言的信念
西方文化相信「語言先於文字」:語言是真理的承載者,將語言化為文字是一種「降等」,因為文字是語言的不精確複製。《對話錄》固然是用文字寫成,但內容一直在試圖還原語言的情境;〈會飲篇〉中蘇格拉底的發言即使是獨白部分也是讓他引述自己與他人的對話,就是這個原因。
阿里筆下的蘇格拉底sophist的代表,sophist直譯作「智者」,起初是指「善於說話的人」;在希臘相信語言先行性的傳統底下,善於說話的人就是掌握智慧的人。然而到了伯羅奔尼撒戰爭前,民主制度已高度發展,善於使用語言更是掌握權力的關鍵,於是語言變得過度流行,世人也漸漸覺得sophist的智慧不是真正的智慧,而是欺騙人的智慧,他們給人的形象變得如同阿里筆下的蘇格拉底。當戰事不利時,sophist被指稱是敗壞雅典文化的不良分子,許多sophist被投票驅逐。後世將sophist改譯為帶有貶義的「詭辯家」,是這個歷史的結果。

‧辯士與哲學家
〈會飲篇〉的發言者有七人,蘇格拉底是第六人。《對話錄》的安排通常都是讓蘇格拉底最後發言,〈會飲篇〉本來也是如此,蘇格拉底發言結束時幾乎就要散會了,卻闖入一個不速之客阿西比德。此人是雅典著名的sophist,在歷史上跟蘇格拉底一樣背負了「敗壞青年德行」的罪名受驅逐。柏拉圖動用這個人物的理由,應是想用他的發言呈現sophist蘇格拉底這種新興「哲學家」的不同之處。
蘇格拉底也是一個善於說話的人,但是演說術與動聽的演講是阿西比德再熟悉不過的事,然而他說:「他們沒有擾亂我的整體人格,讓我對自己生命的奴役性質感到不滿,讓我認為自己的生活不值得過。」蘇格拉底運用語言的方式與演說家最大的不同在他不是在討好聽眾,甚至也不是要說服聽眾接受他某個觀點而說,他的目的是曝露你做為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奴役性質」,對自己的生命發生不滿。蘇格拉底在西方哲學史上並不是在時間上排序第一的人,他的歷史地位如此重要是因為他用生命開啟了人們對自己的探索:「未經檢驗的生命是不值得活的」(出自《自辯篇》)。〈會飲篇〉的諸多發言者表達對愛神的讚美卻不談愛的本質為何、《對話錄》裡諸多與蘇格拉底的對話者總是不甚清楚一個概念的內容就將那當作自己的人生原則或攻擊他人,蘇格拉底指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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