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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7日 星期二

評佚名齋主人《不實傳言》

哇,差點破了我年發文的新低,不過最近有點養回手寫文的習慣,大概全年產出還是有到20的。

新工作得被迫長時間專心打不喜歡的字可以當成藉口嗎?

這是第三次主動寄信給作者,每次都是佳音回報,或許這是跟對面的官方和「群體力量」忌憚程度破記錄的一年裡,最讓我鬆一口氣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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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篇完整的作品,若只能給單點褒貶就不該寫評論。

《不實傳言》是一篇[墨歎]+[墨應]的短篇作品,描述墨歎在成為合法伴侶多年後和平離婚前後的數天。應是墨歎分手的催化劑,但故事結束時三人間並沒有完成式的配對。

此文劇情與行動並不複雜,但對話愈後有愈抽象的趨勢,字句不易閱讀,對自我或他人心理的描述帶有強烈主觀,盡信有風險。
現代文,現實向,但是看似需有眾人才能造成的輿論壓力,文裡其實並不存在,這就是三人互動的一篇故事。現實在於沒有「一愛解千愁」,也沒有直白的心想事成;終局主角都開啟了另一個故事,分開了仍算是HE吧。


這文…怎麼說呢,若跳過造成閱讀障礙的藝術性比喻和不知是否為心理學用語的描述法,可說是一種像是在讀短篇純文學的感覺。每一次從頭再讀時都要提醒自己拉高閱讀能力:我要自己去理解、自己去拼湊、別指望作者什麼都會明白告訴我、別預設角色所說的都是實話。

最能稱之為「不滿」的點大概是開頭吧,前一兩次閱讀時當下卡了我半分鐘,每次重讀又不停在腦裡轉出好多歧義,忍不住思考讓這幾句話變得準確的幾個版本,所以非說幾句不妥之處不可。
滄溟的兩段話不恰當。首先這是一文的開場,讀者還並不清楚故事中每個人的身分與人際關係,所以這些該台詞有介紹的作用。真實情況是醫生墨被人以為跟病患應發生了什麼,所以墨的伴侶歎有些難堪;但是以滄溟的話來說,難道不也可能是醫生歎跟某病患發生了事但高層墨並不表態,或是歎是病患,被傳跟醫生墨發生了什麼?當然漸漸看下去是能捋順關係的,只是短篇文「寸字寸金」,開篇的第一句對白或者「震聾發饋」抓緊讀者注意力,或者「引人入勝」讓人微笑漫入;如此一個在語法上就使人迷惑的開頭,看完之後墨跟歎的關係是什麼,甚至好像滄溟跟他倆的關係都比他們互相少?有事發生了,但出場人物到底是其中的哪個角色?讀過這兩段話後反而更糊塗,於是只能跳過,不是太浪費這「黃金地段」了嗎?
再來滄溟對這事的關注點究竟為何?從第一句話他似乎是更在意他小叔的心情的,那他不是該讓墨去跟歎好好解釋嗎,怎麼下一句卻是要墨去處理外在風評?而且滄溟如何看這傳言?他可是墨最親的助理,這診所就是墨的,那麼墨跟病患有流言傳出,滄溟的責任不是很大嗎,甚至懷疑他就是那個傳出流言的人都不為過,他沒有在流言將起時就予以控制,失職了吧!
第三就是時間場合不妥了,在半公共場合這樣無法控制情緒,還直接把「跟病患…發生性行為」嚷出來,原先沒誤會的人都要誤會了。這事兒真不是滄溟大嘴巴說出去的?

文中墨歎應三人的處事態度很有意思,我也從沒看過應當第三角的認真文;一對一的cp裡墨歎在一起是感性重於理性,墨應則反之,這文的墨歎日常卻幾乎不能聊感覺,得要用理性避免尷尬,甚至分手也不是愛誰不愛誰的問題,墨應之間卻情感豐沛,理性只是藉口。當然這在個性上是可能的,沒有ooc的問題,只是難得能看到用這樣的設定將這個可能的矛盾突顯出來。
其實我覺得墨不管跟誰結婚都很難跟伴侶談他倆之間的「感情問題」,所以若產生問題了,最好是一方能獨立化消然後用三兩句話告知對方自己的決定,對方便接受;另外一種是對方完全沒查覺或完全信任,把問題交給墨解決。總之在私事上,墨沒法跟人「合作」,尤其沒法跟不能獨立處理自己公私事和情緒的人在一起…這大概是我從不看好墨邃的理性理由吧!
可是墨歎會不會也卡在這點?這文看出來了,其實以歎的個性若跟墨在一起了,不該讓墨感到熱情消退了才對,但誰又知道呢?不過他在發現墨「分心」時,沒把力氣用在抓住墨而在攻擊「敵人」身上(通常在墨all文裡這角色該由應扮演),可就一錯再錯了。如此一來墨於公於私也得更用心於「外人」身上,他倆之間距離更遠。

墨應之間有沒有什麼…說他倆看對眼了應該也沒有,但墨歎走遠由來已久,跟應無關,「虛」那麼大也不用「趁虛」才入得了了。但他倆的事能傳出來,除了滄溟當然是應自己最有可能推了一把,但他是為了什麼呢?雖然我覺得以這劇裡的他沒這麼做,但做了只因為無聊想搞事也有可能(這倒是很像歎通常扮演的角色)。他的「不確定」是文裡老墨在他身上多用了幾分心的地方,但這心應該就是單純的好奇與工作上有意思的挑戰,我是不信他跟歎離婚時說的那一大套的,孤獨是人生的必然,寂寞是人生的功課,墨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覺悟到這事不能用他者來彌補,他跟歎的問題其實根本與應無關。

說一點讀得很磕絆的後半段…我不介意用了很多比喻性句子或充斥術語的文,只是,乍看到「我們看見對方時,在想即將老去的現實」這句話時我完全一個囧臉啊,啥?這誰呀?畫風突變?而且問題在這嗎?墨向歎說應是個很好的「模型」和「樣本」…你是醫生又不是研究員,若真想研究,一個專業研究員就在你家等著跟你討論不是?但也許我真正覺得無法進入或無法入這學術上的戲是因為我真不知應的病或病症是什麼,就好像錯過了一場球賽,但每個看過的人都只會說「真精采」而不說比賽內容,那聽再多次也不會真心覺得精采的吧。當然不正面描寫或只說片段是一種寫作手法,想像力不夠也只能認栽囉。
唉,只是,後半段這種文風還是很怪啦,因為前面明明都是很正常的對話呀。總算等到大家都開始說些心理話、長句子怎就突然變得這麼高大上了?


講了一堆非讚美句,這文我還是很喜歡的,從三人2+1的原初設定就被引起了興趣,前部分的試探、如履薄冰氣氛也到位。我也喜歡墨玩水上摩托車到救起應的動感描寫,非常有畫面感。就是忍不住抓個bug:擺成側臥姿勢後還要把人的頸子弄成後仰有點困難吧XD 溺水者若已可以自主呼吸但仍意識不清時,雖還需有人在一旁看護不致發生意外,但讓他臉略朝下吐出殘水還是比較恰當的。
 

作者在H文裡用隱喻的方式常是我認出他作品的重要元素,這三篇以及從前看過的幾篇主H文都那麼有創意,真好奇若《不實傳言》也能有篇H會是怎樣的氛圍。當然我也知道這文要加非雲玉的H有難度,只是H真是個讓作者對雙方內心世界描寫的好橋段,《十八歲生日》就是如此。但我看著《十八》最樂的地方還是他倆的前戲,能一邊H一邊說話的配對也總是很好玩。隱喻如詩,對話如小說,各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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