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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16日 星期一

恐怖電影

那天把希區考克全集賣掉了,因為實在覺得它擺在那裡很礙眼。

所謂的礙眼一方面是因為量的關係,二方面是因為它的內容。



不知道我們這邊的製片是怎麼想的,好像東西愈貴,它的包裝就要愈大。DVD就是個標準例子。明明發明DVD就是因為它容量大,可以省下四倍的光碟片。結果你竟然把它的殼子做得比VCD還大!這樣是對買者有什麼實惠?頂多是不用換片罷了。而且在我看了這麼多DVD後,老實說,我還真感覺不出來它的音效和畫質和VCD有什麼不同。

大陸在這方面就好得多了,一個兩到三個大的DVD大小盒子,裝了十張DVD,讓人不動心都難。我在那邊買的黑澤明系列到現在為止也看不到一半,但我可從來沒起心要把它脫手喔。



第二嘛,我覺得我跟希的電影頻率分歧真有點大。

他的電影基本上想要讓觀者感覺到心理上的壓力和被外在的影像、音效嚇到,但我對這兩方面的反應都跟他預期的不同。

先說後者吧,那就是我討厭看恐怖電影的原因。倒不是我害怕死人、鬼或骷髏,而是我討厭聽在這些鏡頭出現時的刻意特寫和尖銳的音效。

每次到這種地方就忍不住掩住耳朵,但還是過了好久腦裡還在嗡嗡叫。真搞不懂,真的有人在被嚇到的時後可以尖叫長達十秒嗎?我再怎樣都頂多「啊!」一聲而已啊...

另外是那種雞飛狗跳的場景,這在希倒是沒有(或我沒看到),但大逃殺的漫畫和電影裡面就有這樣的畫面。也許是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集體歇斯底里的狀況發生吧,這就接到前面的那個「心理壓力」了。

第一次意識到我有這種「事外人」反應的是一次跟媽一起看「蝴蝶夢」的時後,那個管家一直在新女主人的周圍放上一堆前女主人的東西,像是在宣告新女主人不配當女主人。因此每次管家和新女主人的對戲都有點詭異的感覺...這是我在後來才知道要用這樣的形容詞,真的在看的時後,只覺得管家陰陽怪氣、新女主人神經質。終於忍不住在正緊張(應該要緊張)的時後插口問了一句:「她們倒底在幹嘛啊?」

很煞風景,我知道,但我實在受不了這種莫明奇妙的場景。有什麼話就好好說,為什麼要在那邊一邊裝沒事一邊冷嘲呢?大逃殺也是,發現一個人突然中毒,然後所有人就開始尖叫、拿槍威喝、火上加油...我的天啊,搞啥飛機。



大逃殺在上映的時後曾被日本禁演,結果聽說導演回應:「希望青少年都去看這部電影,從中學到無意的殺戮是多麼沒有意義。」我不知道是導演真的這樣說還是記錄的人斷章取義,不過就以這句話來說,我覺得我一點都無法從這電影中看到這樣的心得。

這電影很奇怪的是它開頭的「立法原因」,他說,因為大人害怕小孩,所以制定了BR法。我沒看過原著的開頭,不知道這是改寫的很爛還是怎樣,但這樣的法怎麼可能讓小孩不作亂或讓大人全面控制小孩呢?

你真要讓全民劃一,當然是要用軍事教育。怎麼可能你平常放縱所有的小孩(連他們無故傷害老師都不管),然後突然在某一天抓了四十個小孩讓他們殺到剩一人,就能讓他們受你控制?

剩下的那個人(如果有剩下的話)不是變成瘋子就是開始反政府,這才是通常的心理制約,會以為他們會變乖?還真是天真的政府。

再說,全國同齡中只取一班?而且這又是半秘密的行動,誰會因此知道人的「邪惡」?假設被迫不擇手段求生是邪惡的話。如果你把他們殘殺的錄影剪輯播放的話(當然是剪掉那些煽情的鏡頭),應該是可以達到讓人不相信人的效果,但無論如何,要他們因此害怕和服從政府,那真的是妄想。

還有一點是片中常出現的煽情境頭,不知道是日本民族性就是如此還是巧合,為什麼男女之間告白或托付,都要以「保護她(女生的她喔)」做為核心?看《神劍》的時後還覺得有點感人,看這片只覺得可笑。為什麼可笑?因為這些小男生除了滿腔陰性熱血外什麼都沒有。

什麼是熱血?就是一股腦不怕死往前衝(會不會死以是否為主角而定);什麼是陰性?就是以恨為動力。

「守護」一個人絕不是代她死,而是讓她跟自己一起活。神劍中的人說這話時自己一定有足夠的定力,大逃殺卻充斥著無腦男和尖叫女。什麼是定力?就是她並不是你的命根子,即使她死了,你也會好好地活。一個人要去愛人,第一點就是應該把自己打理好。哪有人在遇上一人又失去她後就變得要死要活?這樣的「愛情」反而讓人退步,有何可取?

應該只是電影編劇出了什麼差錯吧?光看漫畫和小說下集就沒那麼多漏洞好挑了。



只不過,我們自己的偶像劇似乎沒逃離日本漫畫的影響,台詞不合常語之至,演員和角色也沒說那種話的本錢,卻...唉!

2007年7月15日 星期日

本能、天賦、缺陷

“聽到明琦不以為意的輕哼,明峰嘆了口氣。「我知道很美麗,我也知道他們存在。但不是只有美麗存在,險惡和殘酷也相同存在。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更可怕的是無知的純真。他們不明白人類的軀體是脆弱的容器,因為人類靠『否認』就可以驅除『裡世界』的一切,但他們不知道,人類的脆弱和能力是相等的。」

他被妖怪糾纏了大半輩子,懷著惡意要來吃他的當然有,但更多的是好奇的接近、耍弄,因為這個人類難得的缺乏「否認」這種天生才能。

對,明峰認為這是一種缺陷,而不是天賦。這種缺陷讓他走的路特別艱辛,他不希望家人也走相同的路。”



這是《禁咒師》5-5-2中的一段話。我不確定這是作者的想法還是故事中人的想法,若是作者的想法的話,就表示之後還會有其他的意思,要不就這句話是硬插進來的。為了行文方便,就當是故事中人的想法吧!



何謂天賦?何謂缺陷?又何謂本能?

我認為,所謂本能,是指一個種族的所有共通能力。本能的範圍比「性」要大,「性」是只有這個種族「獨有」,別的種族都沒有的特點;而「本能」則包括與它族同樣的能力以及己所獨有的性。

舉例而言,A有a、b、c;B有a、d、e;C有a、b、f。那麼,A的本能是a、b、c,而其性為c;B的性是e;C的性是f。「性」有排它性,只要有與別人一樣,那這項能力就不能算是此種族的性。

有人把「本能」和「性」兩個概念加在一起,用了「本性」這個概念。那麼我得說,這個概念所指的是「本能」,而不是特別指出這個種族所以為這個種族的「性」。

你可以否認「性」的存在,認為萬物只不過是在同一個材料桶中組合出的不同東西,沒有一個材料是某個種族所獨有的。但我並不執這樣的造生說,我認為每一類物種都是特別的,也許不是經過有意的設計,但它一定有特別的地方,就只有它一個種族,以至於一個個體所獨有。

一個種族之於其它種族的特點稱做「性」,而一個人之於人類而有的特點,我們特別稱之為「天賦」或「缺陷」。

何謂「天賦」?這是一個人除了有了人類所共有的本能外,還多了其他人都沒有的特長;反之,一個人雖然被歸類於人類,但他少了一些人類該有的本能,那我們說這叫做「缺陷」。

如果你要問我說,有缺陷或天賦的人,為什麼還可以同樣被歸為「人」?我的答案是,一來我們還無法完全知道人的所有本能;二來,「人性」才是定義人的關鍵所在。

我今天所謂的「人」,主要都是以「人性」為核心。只要有「人性」,則有無人之除了性以外的本能,那並不是那樣重要。只不過,就今天科學主義的立場來說,他們的「人」的核心較偏向不含人性的本能那一邊。



所以當明峰認為沒有「否認」的能力是缺陷時,前提是他認為「否認」屬於人的本能,而不是後天學習而得的。這樣也就是說,人類「本來」就應該對裡世界的一切視而不見。所謂「視而不見」不是看不到喔,而是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喔,也就是說謊的能力喔!

他認為人類天生就知道自己該看見什麼、不該看見什麼。而不是因為人類發展的需要,必須著重生命在表世界,所以才教導大家要忽視裡世界的。

這實在是很奇怪的一種想法啊!本能是無所謂判準的,當你的眼睛看到東西的時候,就表示你有「看到東西」這項本能。你卻說人有看到裡世界的本能,又有否認看到裡世界的本能,不是很奇怪的一種判斷嗎?

因此,「否認」並不是先天的本能,而是後天的教育。至於你要說「看得見裡世界」是不是本能,這就有待討論了。也許人類就是有看得見和看不見兩種,或者也許還有要經過某道手續才能有,對於後者,我們稱為「潛能」。你也可以說,潛能是部分人類才有的能力,這並不是討論的重點。

總而言之,如果你認為人天生就有對自己說謊的能力,那麼沒有「否認」能力的人,的確是有「缺陷」。如果你認為,人天生就看得見裡世界,但是可以經由後天學習到「否認」,那麼你沒有學到或學不會,那只能說你的學習能力比較差罷了,談不上什麼「缺陷」。

那麼「天賦」呢?也許你想把「看得見」歸於天賦的範圍?我說,「天賦」這個詞本來就該應用在「特殊能力」上,但在明峰的世界裡,一整大票的人都看得見。這樣的才能若還可以叫做天賦,那你乾脆說是男是女也是一種「天賦」算了。



我的想法是,人類基本上都是能看到裡世界的,但是有些人是天生就能看到,有些人是要後天學習才看得到的。

若在這個架構之下,「否認」是只有天生能看到的人才能學習的事情,必竟還看不見的人根本無從否認起嘛!

其實,無論是缺陷還是天賦,都應該是特殊的、屬於己所有的一種特質,這些都是很珍貴的,何必拿「缺陷」和「天賦」兩個詞來予以褒貶呢?有什麼特質並不是這個人所以為這個人的價值,拿他的特質(和一切資源)去做什麼事、進行怎樣的選擇才是人的價值呈現。



***

這是我在腦波蕩漾的第一百篇文章,本以為會給“火車前傳”給拿下。那篇文章雖然比較早動筆,但這篇的主題我一看之下就想說些什麼,因此反而在24小時內就定稿了。

寫的原因主要是我很不喜歡明峰或蝴蝶的「否認先天說」,一是上面說的理論理由,二是我不認為人類只能用「否認」來保住自己的…社會。我是指,我希望人類叫自己是「萬物之靈」不是因為人在能力上比萬物都來的高,而是人類能夠讓自己不老是以自己為一切。

蝴蝶裡世界的人就是這樣,開口閉口就「卑賤的人類」,就因為他們比人類的能力都要強大。反觀我們人類知道萬物在破壞力方面不如自己,可是我們只把這當做事實,而沒有把這個當作嘲諷的對象。會讓我們嘲諷的,只有同樣的人類。

要罵一個人如何,必定是你認為他可以如何而他卻不如何的時候才會罵出口。如果你對他毫無期望,又怎麼會因為失望而口出惡言呢?拿別人的事實…本能的事實來批評,是最沒品的行為了。

2007年7月9日 星期一

流水帳

今天有點小一波三折。

本來去的時候就不太知道要做什麼了,好不容易接了任務,要去臺電一趟,繳電費。

出差是沒什麼,再說還可以坐計程車,何樂而不為?



上了車,說在基隆路四段。司機一愣,問是在羅斯福路上吧?我也覺得有點怪,因此就相信他的專業了。

老在臺電前公車站來來去去,今天還是第一次進它的大門。

不過一進去...就覺得有點不太像我要去的地方。問了小姐,好樣的,真的是在基隆路上...

於是再搭一趟,行經好久不見的國中...要進大門的路口,然後看到跟紙條上一模一樣的地址。真是...



估計著要怎麼回去,已經坐兩次計程車了,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容不容許員工耍笨,不過還是別獻醜吧。坐公車回去,把車資加進去,也看不出來動什麼手腳。

車還真少,雨要下不下的,很有氣魄地下了幾大滴雨,又後繼無力地在十秒之內停下來。

跳上車,一看到它竟然走內線就心涼了半截,更糟的是,竟然上了橋!



唉,好久沒見新店溪啦!真虧以前無聊在永和亂晃,大概還曉得自己在什麼地方。

說到這兒,我真的好久沒過橋了呢...

原車搭回,回到公司,倒沒人注意我去了多久。只是錢到底花了多少...算了,還是讓專業的去想吧!



***



也許我該說寫點什麼?這些天到底在幹嘛?我不上網不看書不聽課不整理資料...



那兩天的聚會,先跟珮吃晚餐。跟她在一起...當然是...嗯,當然是輕鬆的。起碼我確定,她相信我。至於第二天的聚會,陪笑就好。

我當然也不會不相信她,只是我總覺得我心裡有一絲地不能融入她的興奮?看她那樣笑著,我也笑,但...

跟她說了一些跟媽和姊之間的談話,很高興她能理解。我到底是無病呻吟還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她們所謂的「等你將來如何如何就會知道了」?

我一向對自己極有自信,一方面是我知道我的能力到什麼程度,一方面也是我從不把標準訂的太高。

那天重看《傷心咖啡店之歌》,我還是懶得去看他們辯論的內容,也許是因為我知道如何辯論了吧!幾乎看到開頭的一句話,就清楚知道辯論走向了...

我是有能力的人,我清楚,我也會有想炫耀的衝動,然而這個衝動漸漸縮小。為什麼呢?也許...是因為我知道沒人在意。不是不在意我這人,而是不在意那說的內容。

好比隔壁那上課的人,有多少想求知呢?誰真的在意我們的文化?不是因為所謂的「中國熱」而接觸我們的根?每次看到有關「投資中國的大好機會」類的文章,都不免一聲嘆息。



我們都是中華文化孕育出的一根枝苗,不管是中國大陸還是臺灣或是海外,都只是枝苗之一。地理上的位置,在精神文化中不具任何意義。

當然我也不要求現在人復古,一來那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二來...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沒必要因為它不合你的期望而否定。

我擔心中國踏上美國的後塵,甚至是臺灣的後塵。衝得越快,跌得也越重。現在全球人都把你當成肥羊而拼命餵你飼料,你還很高興自己終於胖了起來,怎麼這麼沒有遠見呢?

一昧的高呼復興傳統...傳統若這樣好復興,也就不是傳統了。再說,你們那意識形態的緊箍兒不拿下來,除了扭曲傳統外還能做些什麼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為什麼開始要復興?就因為你們自尊心變強了,想說自個祖墳也是不錯的...然後又開始拼那個蠢經濟?

經濟這玩意兒我雖然不懂,不過我知道經濟應該是以穩定為其目的,而非領導國家啊。



我還是對那塊土地感到親切的,只因為它曾經孕育這樣多傑出的人,而這些人又有了這樣輝煌的生命,回過頭地去榮耀了他們的土地。

2007年7月3日 星期二

去年的那天,我還有興致用聲音錄下心情,到了今年,卻覺得已無話可說。

用聲音記錄,好處在於將來閱讀之時,可以透過除了語言符號以外的東西,連接當下心情;壞處則是,將來只有極少的機會有耐心去聆聽。起碼,這一年來都沒這個耐心。



這一年來我做了些什麼呢?

我哪知道呢?現在寫下的,絕非年度反省,而僅有這幾星期、幾個月的回憶。而哪篇心情又非如此?

應該已經連續發了五篇的"感"文了吧,實在還無法進行概念式的思考,雖然有所感悟,但都只是片段的、瞬間的反應,稱不上什麼系統性的思考。

其實,最近也不看系統性的書了。看不下,也不想看。做的最多的,是深眠。喜歡上了腦中空無一物的奔馳,甚至連"空無一物"的念頭都不曾出現。或許我該適著記下我的夢?但能記下的,八成來自回味,而回味,與當下是不同的。



姊終於開始自己養狗了,不過我對牠基本上沒什麼感覺...看姊的記錄,還常出現湯的影子。我不確定我明白為什麼...只能說,我似乎沒發現這事在我們大家之中,是那麼重要的一件事...目前我最遺憾的是...當時醫生是把聽筒給她確認這件事情,而不是當場最木然的我...比醫生都還要木然的我。

很多東西是你去回想它才變得嚴重或深刻的,我雖然不記得大多的事情,可只要我願意去想起,其實不曾忘記過太多事情。但我不願想起。

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當時的我,總只有如實地記下一切眼前發生的事,而不把自己投進事實中。當事後回想時,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情緒波動。

如果在當時就已把心情化為情緒,那事後就沒有沉殿下來的記憶了...



你也可以說,我在事情發生的當時把自己抽離出來,那時的我,開始思考著這一切。

我在想,我應該做些什麼?結論往往沒有必然性,因此我沒做什麼,就只能看。

但我也擔心...也不是擔心,是說,會像《怪物》中的葛尼馬一樣,直到死前,才終於為兒子的死感到難過。我在想,我要到什麼時候才崩潰呢?把我所有沉積下來的情緒發洩...?

那真的是崩潰了吧...我並不...雖然我知道我是這樣的平凡而特別...然而我的自尊卻無法承受崩潰後的日子。我從來不知道,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又會是誰。

不知道,至少我對目前的生活,還能保持平衡。無論這個平衡奠基在何人的傷心上...這已是我目前僅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