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了網。驚訝嗎?當然…不。
上線能做什麼?就像一個一天到晚開著手機的人,像是隨時等待臨幸的小妾。
我是嗎?
抱歉,我…不是。即使我就要這麼做了。
就像寫出心理測驗的人不能做自己的心理測驗一樣。
何需測驗什麼?你不是最該了解我的人嗎?
何需證明你連作夢都不曾懷疑的事情?
我們可不是可憐的西方人,病態的把自己的一切壓縮進零與一的世界中。
也許那是他們的真實?
好吧,反正不是我們的。
建構著我們的世界,有時總不免自嘲。
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回答我吧,你想別人注意你不成?你想畫你自己不成?你想透過這個來說,你是如此的特別,或是如此不甘平凡?
翻翻書吧,你能寫什麼呢?
若它寫的不是你,你怎可像是被摸了摸頭的小孩,溫馴地闔上你那狂狷的雙眼?
它若寫的是你,你又何必展開雙臂,奮力在無水的水患中掙扎?
也許我看到了完美,我一直在追求的那座金盃,就靜靜地立在書架上。
不是我的,但是也不會有人把它拿走。
我的耳朵並不挑惕,可塑性很高。就是純粹的施工噪音都別有一番風味?
那你何必這樣早就出門?真是個蠢問題,想說什麼何不直說?
理由。更蠢的理由。我需要為自己找個動力。
身體是你的,幹嘛找理由?那個蠢傢伙又這樣問,你也好意思繼續陪他玩,我也真是服了你的無聊。
好吧,別叫了。反正我終是出來了。
是否我太知道自己的限度,所以從不試著為自己出什麼需要動到兩根手指的問題?
好啦,我現在動了一根手指,你可滿意?
當然不。我們同時說。
你到底想怎樣?疑惑在我們的目光中穿梭。
何時開始,我學會了退一步看你。而你偏偏學得與我一樣快,然後從此沒完沒了的「不敢為天下先」?
我們同時笑了,笑的同時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一號表情。
曾幾何時,某人停下腳步,盯著這無窮後退的虛空,沉默。
我們都忘了一再被否認的那個,無奈被擠到最前面的那個…誰。
面面相覷。
好吧,嘆口氣的聲音傳來,大夥都別動了。
因此成了這樣的局面。
有時一不小心,角色互換,或是距離稍稍變化。
攤攤手,避開自己的眼光,在桌底下你推我擠一番。
抱著膝蓋,妄想能感受到天曉得的沉醉。
喂。最外面那傢伙一腳踢爆你自己都不相信的幻想。
你瞪我,你是怎樣啊。
我抿著嘴,你學我。
算了。我們知道。
剛才你說,擔心有天,或有一瞬間發現,自己消失了。
是不存在吧。我提醒你。
你托著腮不看我。
好吧,我也怕。我承認。我擔心哪天我們的平衡被打破,擔心哪天我不再想起你,擔心哪天鏡子出現的是一個陌生人。
我們瘋了嗎?
不。起碼現在我們還能彼此相望。
你為何擔心我們消失?或是哪個傢伙突然想到你沒想到的事?
我們什麼也無法預測啊。我說。因為當我無法再想到你的時後,我一定也同時忘記了什麼是寂寞。
如果你忘了那也好。你悶悶地說。
我們同時望向最外面的他。
你呢?我們問。
他不會回答的,我們提醒彼此。因為他沒有感官,也不會思考。
起碼不能讓我們知道。你補充。
我們都不懂他。看著他的背影,我們想。
我希望有天他回頭。你說。
回頭又如何?說不定只是他的影子又跳了起來罷了。就像你一樣。我默然。
在某部份,我們還有著從前的習慣,追求刺激。
有時一時興起,把湖水攪混。然候再一項項重新歸位。
我們都知道,再怎麼混濁都沒關係,即使我們不忙,時間一久,終將平靜。
偶爾玩過頭了,引進新的水源。
有時會多了一個人,有時會讓我們變得有些不同。
一開始我們還不知道自己變了,幸而從前有時會記下一些東西。
無意間翻到,過了好久才知道,作者是我。
這種忘記自己的感覺是不知不覺的,只有在偶然回首時才大吃一驚。
將來也是如此。
我們都知道有一天我們會忘記現在的自己。
不痛,但是茫然。
我們等待那天的來臨。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一分鐘。
最有可能的是,剛才過去的那一秒。
我不想再變化。依稀聽到你這麼嗚咽著。
睜開迷蒙的眼睛,我從床上坐起。
做了夢嗎?
抹了把臉。
呵,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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