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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2日 星期六

[霹靂]閱畢阿草《暮江天水碧如綢》

發現我的十指都可自主後扳至底且於關節加壓時不會感覺疼痛了。還是用電腦鍵盤打字對我的身體比較好吧。

剛看完美劇《犯罪心理》第四季,這季看得略慢,有部分原因是正在看阿草的《暮江》,前幾天終於看完所有的正文,目前連載到第156章。還有番外沒看,但番外好像真的沒那麼吸引我。

當初不太喜歡《暮江》的一個原因是我不喜歡文中兩人是另外兩人的轉世這個設定,雖然同人文我看了上百,但轉世……尤其是兩方的面貌都已經算是清晰,可以由其生命經驗看出是個獨立個體後,就不喜歡用轉世的設定把前世與今生連在一起說他們有同一個靈魂於是就有同一種宿命的走向云云。不過《暮江》發展下來,龍宿在拿到紫龍影後,他與嵐清的關係就回歸先祖與後代了,兩個劍子也不曾有意識上的碰觸;所以沒有踩雷。

這算是一個bug嗎?龍宿的全名在故事裡在他成為龍首前後都不是祕密,但為何沒人想到他是「疏樓王朝」的倖存者?儒門人談起疏樓王朝一點卡殼的意思都沒有,而龍宿要以儒門之首身分入北辰王朝作客並與之合作,他的血源不是非常尷尬的一個變數嗎?最後一個小問題,劍子的師弟玄霖表示自己的「毓」姓才是疏樓的正統,姓疏樓者反而不是,這硬要說……還是不太可能,但直到玄霖下場這條訊息也沒被驗證,那為何要這麼寫?


真定下心看《暮江》,並沒有什麼因為篇幅太長而看不下去的感覺,它還是有劇情在跑,就是……說真的以它的篇幅,劇情可以推進或細密更多的。我想想,在龍宿成為龍首後有哪些真正的劇情:先重新了解儒門內部的積弊何在,然後去了道門以龍首身分見到道尊和佛尊,然後同劍子佛劍參與北辰軍隊,處理倭寇入侵高麗的戰事;回儒門後得知佛尊去世並北辰要主持祭儀,因此龍宿和劍子都輕裝前往北辰;在北辰時龍宿同北辰年輕權貴混在一起遊樂,但龍宿仍疑似被暗殺未遂一次,最後與北辰帝談攏儒門將與朝廷合作並北遷的事宜;龍宿將回時,儒門內部廷內廷外兩大佬受龍宿寵臣逼迫,最終去世;龍劍兩人離開北辰後結伴往北地埋骨,龍宿正式告白,南歸後兩人聚少離多,聚時龍宿開始了明確的……以[龍劍]的說法就是「挑逗」或追求吧,但這是[劍龍]……而且龍宿的手段實在有點……侯娘?XDDDD只能說若不是對這個挑逗之人深有好感,這些追人手法或許沒那麼容易為人接受。然後是劍子和佛劍準備要成為先天了,劍子要龍宿也這麼做,龍宿答應了,於是兩人的關係將不會隨著龍宿同常人一般老去而結束。

差不多就這樣吧,說來也夠撐起大長篇的篇幅了,但是……比方說,到底儒門內部的體制問題是怎麼解決的?世家與儒門的糾葛難道因死了禮監司與梅荀鶴便可鬆脫?考試改革的問題呢,甚至雁穿雲本身就要成為一個問題了,龍宿卻在閉關時把儒門交給他?最新一卷的時間點似乎是北辰已滅,但借北辰之勢而起的儒門為何繼續如日中天,兩方到底如何合作的?

回頭看龍宿當上龍首之前的篇章也覺得在劇情上禁不起推敲。六公子的性格刻劃到位了,然而他們實際上的辦事能力如何?懷商與碧璋是呼聲最高的繼位人選,然而他們對儒門的管理力何在,他們平常在儒門運作上參與到何種程度?懷商起碼還主持過一次大典,碧璋卻是可以私自出入儒門數天都不引起漣漪的,在戰場上他除了與軍同食外也看不出什麼領導力;而兩人最差勁的一次表現就是在儒尊病重被子恆隔離時,他們一個跑一個只會擺架子生氣;看來誰會被拱為儒門首領與他真能做什麼事無關,只要「德行優良」讓儒門人喜歡就好。而儒門事務到底誰處理呢?看來從不是儒尊,更不會是眾公子。這可能也是為什麼龍宿成為龍首後接觸對付的對象從來只有禮監司等官員,而不是號稱在支持眾公子上位的大族原因吧。


這故事是以龍宿為核心所寫的,要呈現龍宿,劍子和儒門對他的影響同等重要。然而劍子相對好寫,因為他在隨劇情跑的這段時間裡,性格、情感及面對龍宿的態度都相對單純,不是沒有猶豫,但他的主體性很強,在很年輕時就給自己畫了明確的道路,即使後來經歷與感觸都超出預料,都寧可視而不見或壓抑或以可以被解決的突發意外來處理,大概也可說是一種大義凜然的逃避?一直是這樣。然而百千年後就不是這樣了,兩人真在一起了,劍子也會對龍宿滿口情話了,這又是怎麼回事?而且從一些敘述來看,這百千年後說不定還發生在目前正劇演到的時間後呢,難道作者打算把劇情推進到那個時候才去描繪劍子心境的轉變嗎?此文最「佔篇幅」的就是這種跳來跳去的感情變化,當「現在」發生了什麼會引起雙方情緒極大波動的事情時不用現在式描寫他們怎麼想的,而是跳到也許百也許千年後的心境去回憶那時的處理辦法,而這絕對加上了重重百千年後的心境濾境,那不是過於淡然,就是沉積了千年的自欺欺人,總之都不是真實。我並不是說這種回憶式的寫作手法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故事畢竟不是一篇主觀的回憶錄啊!明明有上帝視角可在當下進入每個人的意識、每方的算計,為何總愛在關鍵時刻錯失第一手實際行動的情報?

我說它「佔篇幅」,到底非現實的篇幅佔了多少比例我也不知道,但每次出現這種後世對現在的追憶描述時我總是覺得不耐煩,同樣的手法還會變化成其他相關人的評價、流傳於世間的一般風評、友人的說法或友人問當事人所得到的回答等等。啊~~好討厭吶!

對儒門的描寫就更……唉,當然有好的,自龍宿第一次召見蒙山飛燕時兩人的對話後,第一個讓我眼睛一亮的是桐文收到禮監司的「回信」,不僅讓我相信了桐文第一次被「師長」提攜了一層視野的訝異與感動,更讓我注意到桐文被龍宿冷落的尷尬;禮監司這人確實是令人驚豔得寫活了,無論是這場,還是龍宿恐嚇他時他的表白,他跟楊荀鶴的友情也不錯,臨終面對雁穿雲也夠有風骨,但是然後呢?他就這麼死了,不過就得到龍宿手中被戳破的信以及幾個被嚇傻且自顧不遐的年輕人的嘆息?當然禮監司是個凡人,他死了當然也就是如此,但這都是最表面的,真正的禮監司是整個儒門基底的守舊力量,這才是禮監司之所以能成為禮監司,甚至儒門之所以為儒門的理由,這個力量到底如何運作、龍宿到底怎麼處理這個力量讓儒門成為他的儒門,作者全都跳過了。

早期細寫龍宿生長環境的同人文也不少,最多的就是他本來就是個天之驕子,妥妥的儒門繼承人,這文給的設定卻明顯把他壓在可望而不可及的邊緣,接著細寫他如何一步步走向中心,最終固然有巧合集中的臨門一腳,但這「登基」之路仍是艱難的,龍宿在其中也確實改變並成長了,甚至在後來的劇情裡我也能看到龍宿處理事情起來漸漸變化成熟,他在適應他的龍首身分、因有了這身分而需表現出的諸多並不順心的行為。因他這樣的心路歷程,我並不覺得他對劍子的欲望仍是少時的銘印,或是求不得的空虛,而就是他真正想要去追求的選擇。我尊重這樣成長起來的他有他那時那刻獨一無二的想法是值得讓我探究的,所以我不想看哪怕是他自己於百千年後的重新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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