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529(粵→)

5/29(粵→)

當日記，628修

晨有雨。

睡得不錯，七點起，整裡好行李離開。下電梯準備記一下時間時驚覺筆記本和筆忘在昨晚為方便書寫而爬上的上舖了！趕緊回去，得以向S道聲「謝謝你的照顧」。

這裡整體說來不錯，除了第一次去得找一下連巷口門衛都認不出的地址，終得打通漫遊電話請主人開門以外，環境整潔(這是一家很居家的旅舍，所以整潔度是以一般家庭的整潔度來評量的)，冷熱水都有，還可洗衣，床也舒服(被子和枕頭都很軟，床卻是全硬的)。啊，沒有紗窗卻幾乎不關門窗是有些奇怪。

S說這戶和隔壁間都是他的，這是他的正職工作，旺季和假日時這裡都會客滿(像現在的淡季則住著應是以年久住的房客，我看到四人)。可惜昨天問了好一會的怎麼回廣州關閘仍是不太確定，酒店巴士是哪間酒店？只有去天河客運碰碰吧！說不定最後一天根本沒得逛澳門喔！

廣州這些天的天氣有些溼熱，不分男女老少都習慣拿著一把扇子搧，路上許多男人甚至撩著衣服，年輕些的男人會在穿襯衫時把扣子空下一半，幾天遇到的孩子全只留著覆著腦袋的一層頭髮。

女人的服裝比台北的均標樸素些，不用香水，但身上也沒有男人普遍有的汗味。年輕到中年的女人的穿著除有特別打扮的，稍俗，男人則完全沒有打扮(那一半的扣子是他們在外表的唯一張揚吧)，手錶項鏈眼鏡頭髮等等等都沒有裝點。這兒的智慧型手機普及度跟台北一樣，可說是清一色了，目前就只看見兩支像我一樣的呆子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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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的火車，早上想去呼吸新鮮空企，白雲山要4元，烈士陵墓則是2元，於是選了後者。

遠遠見到烈士陵園的紀念象徵，不由一愣，進了園屈看簡介地圖時才知道這不是七十二烈士墓，而是四烈士墓，紀念在一九三幾還四幾由共產黨領導的武裝政變中犧牲的人，所以它的象徵才是那樣率直地一隻握著布槍的手，所以它的門口金牌牆才會有「紅色旅遊重點」這樣的認證。

比之越秀，這個公園的設計與人群較不易群聚，許多人個別來這裡散步，當然跳舞的也還是有。較引我注意的是一群在湖邊的歌唱社團，大約三十人，不算臨時加入和我這種恰好駐足的二十多人。唱的歌應該是粵語，但節奏就是那樣的老歌節奏，聽起來不陌生。特別的是為他們伴奏的樂器是二胡、笛子、薩克斯風與爵士鼓這樣的組合；每一首都有一人站到歌詞大字報前領唱，邊唱邊做些簡單的舞蹈身段和手勢，很是優雅。

十點多又到車站，比之昨天，人已少了很多且氣味乾淨。買了支昨天沒買的Y5玉米做中餐就入站了。

候車區內看到我一直在找的飲水機。不過這不是一般的飲水機，比較該稱之為泡麵機，因為只提供沸水，還好我的水壺裡本來就有冷水，就姑且再用一次吧。

硬座的座位不是硬的，是普通的長途車座位，與軟座的差別只在前者是2+3人為一排，後者是2+2人一排。我很幸運坐在順向二人靠窗的位置。這兒的坐位都是面對面的，中間有個1.5座位長的長桌，上頭擺著一方型鐵盤，用來裝瓜皮果殼，好笑的是車門上的跑馬燈只是不斷打出「請將吃剩的瓜皮果殼」這前半句話。

與我同座的另外三人年齡與我相仿，也同樣沉默能忍，從頭到尾我們沒互相說過一個字，且每個人都只離座過一次。不過他們都是一上車就睡，晚餐才起，我則是晚餐才睡，抵達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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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8筆

這天早上到廣州火車站時比昨天晚些了，沒有看到昨天那一整廣場正被警察驅趕著的分不出是乞丐還是旅客的……的人(差點要說難民)。昨天來的時候有注意到火車站不是完全開放自由進出的，而是只有持票且距發車前兩小時內的旅客才可進入，搭火車的第一關驗票就是火車站門口，要驗身分證明和車票，然後要讓所有行李都通過機器檢查及貼身的人工檢查(會摸一下腿側口袋)才可進入車站；第二關就是候車室入口，然後是候車室出口剪票，最後是火車的車門，後三關都只看車票。

全程路過的所有火車站都有候車室，大陸這兒看來是沒有在火車月台等車或送客這回事吧。候車室很大，十來排的從頭到尾的大座位，不過真正的大站如廣州，一個候車室就只有一輛列車的旅客，較小的就是多輛列車擠一個候車室；雖說「擠」，也沒多少人沒位子而站著，足可想像候車室之大了。

在廣州火車站的候車室看到了至今第一台公用飲水機，真是感動，我欣喜地把水壺的水喝掉一些然後去裝，才發現這是開水飲水機。旅行下來後下了結論：大陸所有的飲水機都是沸開水飲水機，無論是在這樣的候車室內，還是火車上，甚至是觀光區的都是，說是提供給泡麵用的，但那觀光區裡根本沒有賣泡麵啊……

候車室內有撥放無聊小短片的電視，也有跑馬燈，好笑的是那跑馬燈不斷打著「本列車無提供付款提前上車服務」標語，但離發車前約二十分鐘就有一票穿著鐵路員制服的人高喊著「提前上車、一位十塊」的廣告語在攬客，一時沒聽清湊過去看，想提前的人還不少呢。跑馬燈也有禁行乞，而我同樣看到一乞丐在挨道挨人地乞討；候車室角落漸漸聚集了抽煙的人，不出意外的，牆邊柱上貼有禁煙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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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旅行，整趟都沒有看到讓我有在戈壁與嘉裕關外的那種程度的震撼，這不意外，這種程度的感動此生至此也只有兩次，另外那次是在合歡山的星海中。

省與省間，半是讓我平和發呆的自然風光，半是「荒郊」……我很知道鄉下生活的實況絕不是文人筆下的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浪漫情景，但這裡鄉下的困苦真令我皺眉，因為這種困苦大多出於人為……他們的鄉下沒有獨棟建築，都是群居，看房屋形制，知是整批一起蓋起來的。遠看，會以為那已是荒費的社區，如是舊式磚造，塌破得更是厲害，可是這些房屋中許多都還是有人居住著的，也有小孩。

看著這樣的場景，深深覺得這裡的人對他們居住的房屋和土地都無甚感情。也許他們沒錢，但把坍塌的磚牆塊收一收，拿去補尚可居住的房屋會很難嗎？在牆外支條繩子曬衣，旁邊就是成丘的家庭垃圾，小孩子在那裡亂跑，毫無改善生活或衛生的意願……唉，也許他們窮，可他們缺的不是錢。

大陸的墓只有墓碑，有些墓碑上面建有小頂或下有神獸馱著，但都是單個的平版墓碑，沒有像臺灣在墓碑周圍建個弧形牆包圍墓地，所以墓前自然也沒有貢品。

這輛火車的速度頗快，只停大站，也挺熱鬧的。火車上的制式售物有正餐、零食、水果、書報，非制式的售貨員有兩個，到一個車箱就做全體性的推消，前一人是賣衝擊經絡的健康用品，後一人是賣指甲剪組的旅行用品。不算貴，也算實用，也有人買。不過啊，他們推銷或購買時還真是完全不重視廠牌或認證保固這類也許周邊但在臺灣的購物台中一定會強調的東西呢。而且也跟北京一樣，會直接把新產品拆開讓人試用，而掏錢買的客人也不會要求售貨員拿個全新的給他。

火車間有人聚集抽煙，而車箱間卻是完全密閉的，所以必得忍受所有的煙味。抽煙處的地板就是煙灰缸，也多的是人吐痰在地上，如果有垃圾袋放著那情況就稍好一點。想起《不瘋魔不成活》裡一段搭火車的描寫，說主角導師帶著一票學生擠火車，他們買不到座位只得坐地板，導師「很盡責的」買了一份報紙，分給每個人一張墊屁股。那時我便想直接坐火車地板又如何，坐報紙不是反而髒了？如今一看，果然盡責。大陸無論哪個城市，負責清潔工作的人都比臺灣來得盡責勤快，但以這樣的生活習慣來說，也難怪他們要派出那麼多人來打掃，卻又只能維持這樣的整潔程度了。